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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兩次飛機才抵達巴塞隆納,的確是飛很久,但也不如想像中無聊,看看電影睡個覺也就到了。下飛機本來以為自己會哭的,我魂牽夢縈的巴塞隆納啊,我拼圖也拼它,作業也常常以它為主題,終於來到夢想之地,我本來以為我會喜極而泣。但是,我錯了。我對巴塞隆納的第一印象是,也太髒了吧。航站巴士的地板黏黏的,坐在往市區的電車上沿途看的都是大片大片的塗鴉,路上的郵筒也都充滿了塗鴉,不是你看了會覺得很漂亮很厲害的那種喔,而是你看了會眉頭一皺忍不住murmur一聲『好醜』。姑姑的朋友接我去她家稍作休息,進到她家我忍不住想起阿莫多瓦的電影,到現在我也還說不清楚那是一個怎樣的感覺。 

坐上往潘普洛那的火車,又是一次失望。望著旁邊月台歐洲風味十足的雙層列車,看看我這台Talgo還真是普通到不行。一節車廂的座位比台灣火車略少,看起來都是外出旅遊的人,很多人都扛著龐大的行李箱,包括我,大家也都會互相幫忙把行李提到頭頂上的行李架,溫馨十足。座位有點硬,而且居然不能調整往後仰。每個座位附有餐桌和耳機,可以看車廂前方的電視,播的是妮可基嫚的電影,說的卻是西文。本來想沿途欣賞風景,欣賞沒多久就昏昏欲睡,因為都是荒野一片啊!睡個覺起來旁邊多了一位法國太太在打PSP!過一陣子車子居然停了,連空調也都停了,乘客議論紛紛,也沒有廣播跟我們解釋發生了什麼事,大家甚至還下車去走走,我雖然甚麼都不知道,但倒也不覺得驚慌,只覺得整個車廂很溫馨,大家互相聊天,甚至每個人都去逗弄車廂中的一個小嬰兒。坐車坐了快七個小時,終於到了潘普洛那。 

下車的第一句話『靠!怎麼這麼冷!』明明是八月中,怎麼氣溫感覺好像只有十幾度,這是號稱陽光度假勝地的西班牙嗎?詐欺啊!冷冷清清的車站,完全不像台灣車站前總是商業發展蓬勃的樣子,跟著我一起下車的人都有人來接了,我一個人在寒風中,等待著可能會路過的計程車。這時候就懷念起在台灣下了火車一整排計程車司機熱情的邀請你坐車的景況。等了一陣子正打算打公共電話給貼在公車站牌附近的計程車叫車專線,一台計程車幽幽地出現了。 

我在西班牙的第一句西班牙話『A este direccion.(到這個地址)』。又是冷冷清清的街頭,我對照著地址怯怯的按了電鈴,支支吾吾的說明我的身份,終於進了家門,到了我這趟旅程的目的地。Merche是女主人的名字,她用擁抱和兩頰親吻歡迎我,並且跟我介紹另一個房間住著一位叫Teresa的女孩,來自芝加哥。客廳的牆上桌上擺滿了男孩子的照片,為甚麼她跟我說是一位女孩住在這呢?我腦中於是開始想像起一位連喪三子的老婦獨居,她唯一的女兒現在芝加哥唸書(整個聽錯)等等等,過了幾天我才發現我真是個想像力豐富的白痴。

 一開始和Merche講話實在是困難重重,我連要問她在家裏要脫鞋嗎這種基本的生活問題都無從問起。跟她解釋我要用我姑姑的電話卡密碼打電話也解釋不來。整個非常雞同鴨講又令人沮喪。後來Teresa回來了,我才鬆了一口氣,英文在此時居然成了救命的一根木頭,這是我出發前萬萬想不到的。此時我發現Teresa也是在念Navarra大學語言課程,禮拜一我只要跟著她一起去學校就好了。現在想想,我不禁懷疑,如果當時沒有Teresa,我第一天能夠成功準時的抵達學校嗎?總之很長很長的一天,我終於來到了潘普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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